校稿的歷程就像是把自己會的基本功,又全部重頭練一次,也像是把武功秘笈裡的每招每式,仔細拆開確認。編輯說,到時排版校應該更精彩,的確,想到發聲書的排版校,我已無法想像表達書會是何等壯烈慘況。
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句,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,上課時根本不會講這麼完整,但寫書不行,得把所有可能性列出來,每樣都得附上分析與解說,因為是單方向輸出,真是累死人不償命。
我最喜歡表達裡的聲音畫面了,但這部分卻是最燒腦的校稿章節。畢竟一樣的內容,每個人的畫面都不一樣,要寫成一套制式,且每個人都能夠照表操作的內容,需要不斷確認自己是不是真正了解這些字詞意義。
這也是我比較喜歡舞台劇多過電影的原因,明明是同樣的劇本,不同的導演、演員來詮釋,就會變成另一個全新作品。甚至明明是原班人馬,也會因為當下觀眾氛圍或一些狀況而有所不同。
當年馬季老師來台,演出的段子我幾乎都很熟悉,所以表演第二次時,我大概都能跟著他們的節奏對嘴了。也因為這樣,雖然驚嘆於他們拿捏節奏的精準,也能從幾乎有如拷貝的演出中,看出與前一場不同的細微差異,總讓我有如找到彩蛋般興奮不已。那次最大的彩蛋就是回場整段賣布頭了,若沒看到這場絕無僅有的一次演出,我肯定會自責許久。